柳惜別摟著沙蝶，忽然他覺得，這個女人好美，美得令他怦然心動，至於她黑不黑，他覺得，都沒有什麽關系了。

巫山雲雨方止，沙蝶將臉伏在柳惜別劇烈起伏的胸膛。

“你聽到了嗎？”柳惜別問她。

“什麽？”沙蝶擡眼看著他。

“我的心跳聲——只要你在我身邊，我的心就跳得特別的快，甚至，比每次殺人前的心跳都要快。”柳惜別柔聲道。

沙蝶笑了笑。

“你不信？”柳惜別說著，握著她的手，貼在自己的胸膛上，“感覺到了嗎？那顆熱血沸騰的心。”

“嗯——”沙蝶輕輕點了點頭，“是跳動地挺快的。可我又怎麽能確定，你是為了我而心動的呢？”

柳惜別沈默了半晌，卻並不回答她的話，反問道：“那個懷江鶴，是你什麽人？”

沙蝶淡淡道：“他不是我什麽人，我也不是他什麽人。我們都只不過是在各自身上各取所需而已，說白了，就是互相利用。”

柳惜別想了想，道：“那麽，我們呢？我們，是不是也在各人身上各取所需。”

沙蝶翻了個身，整個人趴在柳惜別身上，眼波流動，溫柔地道：“別想太多了，是懷江鶴想要利用你，而不是我，事實上，我們都是被別人玩弄於掌股之間的魚肉。”

柳惜別一把抓住了她輕撫自己臉龐的纖纖玉手，一臉認真地道：“你是我第一個女人！我不願意看到，你是在欺騙我。”

“我在這大漠顛沛流離數十年了，從來都是被別的男人欺騙。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你這樣可以依靠的男人，你卻又來懷疑我，你……你……”沙蝶哽咽著，眼中似乎流下淚來。

柳惜別的心忽然就像烈日下的糖果一樣融化開來，他用力握了握沙蝶的青蔥玉手，柔情道：“我相信你。”

“你會帶我走的，對嗎？”沙蝶深情地望著他。

柳惜別點點頭，忽又道：“懷江鶴他利用我……他利用我做什麽？我本來就要殺了左行的！”

沙蝶道：“利用你，看一場戲。”

“戲？什麽戲？”柳惜別不解。

“他一直想知道，折花刀和天王斬鬼刀，到底哪一把更快。”

“就這麽簡單？”柳惜別很是詫異。

沙蝶點點頭：“令尊和左行，本來就都是他刺殺名單上的人物，他本欲此二人自相殘殺，現在，此二人雖然自相殘殺，懷江鶴卻因為沒有親眼看到那一戰而常常覺得很是遺憾。所以，他找到你，就是為了彌補他的遺憾。”

“什麽刺殺名單？”柳惜別又問。

“就是幾年前在江湖上攪起腥風血雨的《亂世譜》，這是懷江鶴的一大陰謀，企圖借此譜消滅中原英雄，然後再大舉南下。”

“他想坐龍椅？哼！野心倒著實不小！”柳惜別憤憤地道，“這麽說，家父的死，這懷江鶴老賊也是有份的啦？他不是想知道折花刀和天王斬鬼刀哪一把更快嗎？待他親眼見證我用天王斬鬼刀剁下左行和他自己的腦袋，就知道了。”

沙蝶道：“他雖然老了，但是武功著實不弱，心計更是高深莫測，不論力敵還是智取，我看，你未必都是他的對手。”

柳惜別看著沙蝶，眼中殺氣漸消，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自信與溫柔：“你放心，待我殺了左行和懷江鶴，我就帶你走，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。”

初生牛犢不怕虎，懷江鶴想要坐龍椅的野心固然很大，但柳惜別想要殺左行和懷江鶴的野心，似乎也不會小到哪裏去。

但有野心並不見得是一件壞事，不是麽？心若不野，刀若不快，怎麽在這個成王敗寇的江湖上生存下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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